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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魚兩條/文

01

村裡有個老人，今年已經75歲了，姓徐，她有3個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是老大。她總和別人說兒子是個“不孝子”，還是自己的女兒孝順。

她的兒子出去打工，已經5年沒有回來看她了，只知道每年給她寄錢和打電話。她對村裡的老人說：“老都老了，人不回來，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哦？”

其他老人安慰她：“我家兒子還不是一年沒來看我了，年輕人忙得很，也就偶爾給我打個電話。沒事，說不定你兒子明年就回來了。

”

“是啊，你看你那兩個女兒多孝順啊，我就說女兒多有福氣。”老人總算被這句話逗笑了，她的女兒女婿和孫子們的確都很孝順。就是那個“不孝子”，老人一說起來就嘆氣。

待老人走後，其他原先一直安慰她的老人互相看著搖搖頭：“徐老娘這輩子也是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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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她的兒子已經走了。

老人的兒子還沒結婚，5年前出去打工，出去不過半年就已經出了事。兩個女兒想到母親已經70了，如果讓她知道這個消息，應該會要了母親的命。

於是，兩人商量後，決定把這事對母親瞞下來。

他的後事是兩個妹妹在老家辦的，為了不讓母親起疑心，當時特意把母親接去了城裡玩。哥哥的墳也修得比較遠，她的母親平時不出遠門，根本不可能看到。

兩個女兒有時會對母親說哥哥的情況，還說哥哥寄錢回來了。甚至還找人假冒哥哥打電話給母親，老人說：我怎麼聽著聲音不對啊？

女兒回：媽，這是手機，電話打過來聲音都會變的，和真人聽起來都不一樣，我們都是這樣。老人疑惑地點點頭。

讓兩個女兒感動的是：她們並沒有告訴村裡人不要告訴母親哥哥已經走了的事，所有人卻都自發守起了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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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上次村裡有個年輕人打工回來，老人以為所有外出打工的人都是在一個地方，特意跑去問對方見到她兒子沒有？

年輕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了。

說“見到了，他長胖了，不過他很忙，我們就只說了幾句話。”老人去找女兒：你哥哥一年在忙些啥子？都不回來。

兩個女兒都沉默，她們也不知道還能瞞母親多久？但總歸瞞一時是一時。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比白發人送黑發人更讓一個母親心痛。這是老人女兒說的話。

想起以前我見到一個母親，她的兒子因為下河游泳淹死了，她一開始不知道是她的兒子，只是聽說有人淹死了跟著去看。一看見地上之人的衣服，立馬認出來了。

她當場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又哭暈過好幾次。一周之後再見她，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一夜白頭”。她看起來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都完全沒有生氣了。

所以，當我知道老人的女兒寧願讓哥哥作“不孝子”也不讓母親知道真相時，我也就明白了她們為什麼要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