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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下的日本孩子,用60年的人生報答中國夫婦15年的養育之恩! 觀看數:419 人
東京新青年
沒有人比我們更了解日本
中島幼八,他的中國養母叫他“來福”,
回到日本後,他給自己改了名字:中島思華,思念故鄉中國的意思。
1942年,中島幼八出生在太平洋戰爭爆發的第二年,
那個年代不少日本手工業者來到中國開拓疆土,
僅1歲的中島幼八隨著父母來到中國牡丹江寧安縣安家落戶。
從孩子的角度來看,那時候他們像外人一樣,
進入中國人的地方生活,耕種著中國人的土地,他們不明白這叫什麼“開拓”。
剛來中國2年,日本就戰敗了。
關東軍炸斷了橋樑,讓部隊可以快速逃離,開拓團的普通老百姓卻被丟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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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拋棄的團民們被要求去集中營等候,
而去的路上苦不堪言,沒吃沒喝,
還是中國百姓蒸了堆成山的饅頭才使得他們不至於餓死。
可是好不容易來到集中營,卻被安排在牲口圈裡。
集中營流行麻疹,很多小孩子都死了。
後來離開集中營時已經是寒冬,中島幼八的妹妹夭折了,
而他自己也餓得皮包骨頭,親生母親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
把中島幼八託付給村裡挑擔小販,請求他找戶人家收留中島幼八。
中島幼八在3歲的時候被自己的中國養母收養了,
他記得養母當時就說了一句:這條小命我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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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中島幼八抱回家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是養母每天給他揉著肚子,嚼著東西餵他,才一點一點的緩過來。
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養母孫振琴和丈夫一手拉扯著這個日本人的孩子,
並給他起了一個中國名字:陳慶和,小名叫來福。
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在中國留下了四千多日本孤兒,
而救起他們的正是那個年代自己都很貧苦的中國農民。
半年後,開拓團的團民終於等到了回國的機會,
中島幼八的生母和姐姐想帶著中島幼八回日本,
而那時候的中島幼八根本不記得生母了,只跟養母很親。
生母執意要帶中島幼八走,而養母也捨不得,甚至鬧到了區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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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最後判定的方式很簡單,只是讓中島幼八站在中間,
養母和生母各站一邊,三歲的中島幼八跑向了養母。
童年在中島幼八的記憶裡是快樂的,
山間的鳥兒,田間的麥子,一切都記憶猶新。
可是,生活總是充滿波折。
在一個冬天的時候,養父出門被狗咬傷去世,
養母嫁給了第二任丈夫李希文,
中島幼八由陳慶和改名為李成林,成為一名小學生。
小學畢業後,生母從日本寄來了信,再次希望中島幼八可以回日本,
第二天養母就帶著他去區政府,政府的工作人員問他是否想回去,
而那時候的他記憶中和受到的教育,
讓他覺得日本是一個可怕的國家,他果斷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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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雖然捨不得,但還是請人代筆給中島幼八的生母回了一封信,
信中說道:我們夫妻二人雖然沒有兒子,
也一定叫你兒子回國,使得你母子見面,再歡聚度日吧。
在生母的回信中,中島幼八第一次看見箱根和富士山,
以及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日本名字。
小學畢業後,養母給他找了第三任養父趙樹森,他又再次改名趙成林。
養母把他交給養父之後就沒有再回來,
一開始他以為養母拋棄了她,
隨著年齡的慢慢增長,他漸漸明白了養母的用意。
那時候養父所在的林業局的福利很好,可以吃得上細糧,
那時候養父給他一個月的伙食費就有15塊,在那個年代已經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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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父在中島幼八心裡是最好的父親,
在養父的照顧下,中島幼八幾乎衣食無憂的成長著。
慢慢長大後,中島幼八開始對日本產生了好奇,
可是侵略國的印像在他心裡很深刻,他很猶豫。
而讓他鼓起勇氣回日本的恰恰是一個中國人,他的恩師梁志傑。
梁老師跟他說,孩子都會想念母親的,現在中日關係不太好,
你回去如果可以做一些對中日友好有幫助的事的話,那不是也很好麼。
16歲的中島幼八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回日本。
可是他不敢告訴他的養母,
直到養母發現藏在米櫃裡的海關清單才知道他已決定回日本。
可是,當時這個連字都不認識的養母對他說的卻是:
你要回日本你就跟媽直說,媽把牛賣了也給你當盤纏。
誰曾想,這是一個母親要送走孩子時說出的話,
可是中島幼八最終都沒有親口說出要回日本,
結果最後連好好道別都沒有說,就匆匆坐上天津港最後一班船。
到達日本的港口時,港口上拿著中島幼八橫幅的有兩個女人,
中島幼八並不知道哪一位是自己的生母,
直到看到其中一位眼淚止不住地流,他想那可能就是母親吧。
生母拉著他的手拍照留念,自此,再也沒有鬆開緊握的手。
中島幼八在日本開始了晚了16年的日本生活,
連日語都是從零開始學習。
適應日本的生活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比如吃不慣生魚。
在日本生活的越久,對中國的思念就越深,
那時候他經常打電話給日本紅十字會,
問有沒有船去中國,他要回中國去。
也是在那段時間,他自己改了名字,叫中島思華,思念中國。
而此生自那次離別後,他再也沒有與養母相見。
1966年與母親的通話,是最後聽到養母的聲音。
這個豁達的母親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在送走中島幼八後的餘生,都在離別的痛苦中度過,靠著與兒子的通信支撐著。
1975年,養母去世。
1987年,中島幼八才有機會回到中國祭拜養母。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得知他回日本的時候,
養母攤在地上,抓著黃土哭著喊還我兒子。
在戰後70年之際,中島幼八把自己的一生寫成了書,並拿養老金自費出版。
再後來,回去祭拜養母的時候,
他將這本《何有此生》的中日兩版書籍擺在了養母的墳前,
他說:我媽不識字,但是這本書她一定看得懂。
在日本的日子裡,中島幼八進入日中友好協會做翻譯,
做著一系列推進中日友好的事情。
年紀大了之後,辭去了工作,
依然過著像在中國時的生活,
連做三明治都是中國式的,夾著大蔥蘸著醬。
對中國的情感沒有一刻減少過,在特殊時期,
他沒有條件回中國,而中日關係一回溫,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回中國看看。
以上截圖來自廣東共青團《何有此生》紀錄片
中島幼八的這一生如他自傳的那本書一樣《何有此生》,
可能是個疑問句,在他身上,
流著日本人的血,長的卻是中國人的肉。
小的時候,是來福想努力做回幼八,
而現在心裡卻越來越想念做來福的日子。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生,這不是一個疑問句。
這一生,活得善良,苦難過也被人善待過,
追求和平並為之努力過,這是特別的一生,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