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歲
她陪你參加你朋友的婚禮。
婚禮上新郎親吻新娘。
你摟著身邊的她說：我們也結婚吧。
她偏偏掙脫你的懷抱扭過頭，
我才不要嫁給你呢。
臉上卻都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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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歲
你們結了婚。
臥室裡，客廳裡掛滿了你們的結婚照。
你摟著她喊;
老婆、老婆…
她像每一個疼愛丈夫的小妻子一樣，
每天早上幫你備好早餐、擠好牙膏、選好今天要搭配的領帶
你出門前會在她額上印一個吻。
下了班，買些她喜歡的水果回來。
她最愛吃桃子，又很討厭外面那層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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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洗乾淨再給她。
吃過晚飯，你總要和她爭電視。
她要看八點檔的肥皂劇，你要看球賽。
她爭不過你，就垂下腦袋一副委屈的小模樣。
你便會乖乖把遙控器讓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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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招百試百靈。
28歲
她為你生了個可愛的兒子。長得像她多一些。
你總說：怎麼長的像你啊，那麼醜，將來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
要是像我多好，一定是個大帥哥。
但是，每次抱在懷裡都捨不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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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人就誇：我兒子很聰明，像我。
晚上小傢夥哭的厲害，她怕影響你休息，整晚都不敢睡熟。
孩子一動就馬上醒來輕輕的哄著。
她說，長大了要讓兒子當科學家，多有出息。
你說，要當太空人，那樣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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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吵架了。你很生氣。
下了班故意約了幾個朋友聚一聚，很晚才回家。
打開門就看見半躺在沙發上睡著的她。
桌子上的菜還冒著熱氣，不知被加熱了多少次。
你突然就忘了生氣的原因。
輕輕抱起她回了臥室。
33歲
你下班回家，她正繫著圍裙在廚房忙著做飯，或者煮粥。
你扔下公事包，扯了領帶。
就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
她拍開你的手，
去去去，快去洗澡去，一身的汗味。
於是，你就扯著你剛上幼兒園的兒子進了浴室。
她從廚房出來，看到的就是地板上散滿家裡兩個男子漢的衣服。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把小小的浴室折騰的一片狼藉。
她正想埋怨你又弄髒了她好不容易拖好的地，
聽見裡面你和孩子的打鬧聲，又忍不住笑出來。
到了週末，你們會領著兒子去遊樂園。
兒子走累了，就鬧著要你抱。
你一隻手抱著兒子，一隻手牽著她。
你覺得自己特別偉大。
40歲
情人節。
你買了一大束玫瑰給她。
她埋怨你都40歲的人了還玩年輕人的把戲，沒個正經。
卻又忙著找來花瓶，想著擺在哪裡最合適。
你坐在電腦前製作文件，她就煮一杯咖啡給你。
你讓她先去睡。
她說她睏，再陪你一會兒。
46歲
晚上她肚子疼的厲害。
你嚇壞了。
6層樓，你背著她沒有停下來喘一口氣。
其實你已經很久沒有背過她了，
她突然發現你的背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寬廣、厚實。
她有點心疼，堅持自己走，你不肯。
她問你，是不是很累？
你說：就算到了80歲，我還是能背得動你。
只是個小手術，你卻小心的不得了。
又是煲湯，又是煮飯。
很長時間不許她做家務。
她只看著笨手笨腳的你把家裡搞的一團糟。
原來這麼多年，你們從未改變。
53歲
你們的兒子也結婚了，兒媳婦很賢惠。
只是他們工作在外，都不在身邊。
她常常念叨著想兒子，
擔心兒子只顧著忙不知道注意身體，
想見他又怕影響他工作。
你怪她操太多心，
卻又偷偷背著她給兒子打電話，要他有空常回來看看。
你年輕時落下的毛病，天冷的時候關節炎老是發作。
天一轉涼，她就早早備好禦寒的衣物。
每次你出門，總要叮囑你多穿件衣服。
你嘴上嫌她碎碎念，每次卻都照她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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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歲
你孫子都要上小學了。
你退休了，她也老了。
頭上的白髮遮也遮不住。
你喜歡早上去打打太極，
有時候也會陪她去買菜，
或是到中心廣場看土風舞。
過馬路的時候還是習慣伸手去拉她。
倒是她變得不好意思，
她說，一把年紀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70歲
你坐在籐椅上，看報紙。
你的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了，必須戴著眼鏡。
她就坐在你身邊，翻著泛黃的相冊。
現在的你們常常回憶起過去的事。
你們相知、相識。
你們結婚、生子。
你對她說，
剛認識她時覺得她傻呼呼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看現在，
臉上都是皺紋了、腰彎了、牙齒也鬆了。
變成老太婆了。
她說，
戀愛的時候她的朋友總誇你帥氣，脾氣又好。
羨慕的不得了。
只有她知道其實你毛病多著呢。
你哈哈笑，你說這麼多年你還不是一樣都忍過來了。
你們年輕的時候，總是想老了以後會怎麼怎麼樣。
沒想到，這麼一個轉身，
一輩子真的就這麼過來了。突然間便懂了。
80歲
她的身體越來越不好。
腦子也開始迷糊，一句話反反覆覆會說上好幾遍。
一會兒看不見你，就會像孩子一樣慌起來。
後來，她在病床上的時候對你說，
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能嫁給你。
你說，你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她。
若能夫妻如此，今生何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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